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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活着 及时行乐

【枢零】惺惺10

忧郁的腿毛精:

  玖兰枢的“始祖”身份,在高层吸血鬼与元老院之间早已不是秘密。


  不过由于将其唤醒的玖兰李土对君王本人的牵制,再加上李土是被锥生零杀死,几乎没有任何人见识过玖兰枢真正的实力,以至于这群自以为是的“老前辈”对他扔抱有轻视。大抵在他们眼里,过气的始祖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本体年龄半大的孩子,对付一翁这老家伙也许轻而易举,但是对上其他纯血时不见得能强到哪去。


  直到玖兰枢执着把随手捡来的装饰性长剑,轻轻松松将白鹭更穿过肩膀钉在墙壁上时,索特等人终于回神,冷汗这才渐渐洗涮全身。


  其勇于作死的胆量简直感天动地,自不量力也得有个限度,蓝堂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鹭更握上剑刃,她仿佛感受不到疼,还低着头缓缓弯起嘴角,笑得肩膀直颤。浓腻的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身形。


  玖兰枢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垂眼望向她,眉目忧郁,眼底透出一丝悲悯:“你不该选择与我作对,拓麻与我从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鹭更渐渐转为苦笑,她似是没听到玖兰枢的话般,开始扭头寻找什么,待看到方才被两人打斗殃及到的一条拓麻捂着浸血的手臂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神色极为悲伤不忍。水汽忽然漫上白鹭更的眼眸,一条鲜红的血液几乎刺伤她的眼,“我的拓麻……对不起,对不起……”她甚至开始语无伦次。


  女人挣扎了几下,想现在就去到金发青年的身边,奈何那看似轻薄易断的剑根本纹丝不动,反倒自己的伤口又被利刃伤得更深。


  “更大人!”一条忙踉跄两步冲到她面前,他颤抖着手想擦去白鹭更嘴边的血液,然而如何也擦不净。


  诱人甜美的纯血之味逐渐扩散到大厅的各个角落,贵族们哪里能抵抗的住这等诱惑,又碍于玖兰枢在场,只得纷纷从仅留的出口逃之夭夭,徒留索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星练、蓝堂英几个也好受不到哪去,但是不得命令又不能擅自出去,只能靠近门边,尽量远离这迷醉危险的香味。


  锥生零早就被玖兰枢的血液调教出了金刚不败之志,对其他纯血反而不甚感冒,依旧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三人的“爱恨情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对感情之事向来不及格的他也看出了些门道,无非就是两个相爱之人本能在一起却选择互相折磨。


  “很奇怪吧?明明喜欢对方,却偏偏不信任对方。”


  锥生零转头寻向声音之源,那小个子的可爱女生正是“玛丽安娜小姐”,作为人类的她不受血香影响,仍坚挺地围观前线,“这大约就是患得患失吧。哎呀,真羡慕!”


  锥生零没理她,想不通这个自来熟小姐为何跟自己搭话。


  安娜似乎也不介意他是否应和自己,自顾自道:“如果我和我先生也能这样相爱就好了。不过……真可惜,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猎人终于扭头看向她,眼里的探究呼之欲出:“你丈夫……”


  安娜也不避讳,直接回答:“是伯恩斯。”


  果然。


  锥生零握紧手指,之前的猜想几乎就要得到证实。就算早有预料,但事实放在眼前,他仍旧无法平静,心底还是生出一抹失望的情绪,他眼神黯了黯,“你丈夫是我杀死的,你若想报仇尽管……”


  “说什么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


  “伯恩斯也是前元老院一介小小侯爵,不过空有爵位在身,没什么实权。若不是那身睥睨贵族、能与一般纯血种抗衡的武力深得一翁之心,这狂妄自大还一身把柄的蠢货根本没人看得上。”安娜冷笑,“噢对了,索特先生便最是不喜这烂泥。”


  所以在一翁倒台后,伯恩斯没了人撑腰,索特势力变大,他便丢了爵位。可……安娜一个人类为何是吸血鬼的夫人?


  “我是被他强迫的。”安娜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她咬咬下唇,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我刚才也说了,他有一身的把柄,最令人无法接受的就是‘恋人癖’,——或者说‘恋童癖’。他喜欢所有精致漂亮的人类,无论少年少女。”


  锥生零想起那天下午在小巷里伯恩斯贪婪可怖的脸,脸色顿时阴沉不已。


  “他背地里手段肮脏,不小心玩弄死了很多年纪尚小的人类,就算有侥幸活下来的,也是半残不死,况且人类都会长大变老,他总要厌烦。因此他一直在寻找容颜久驻的‘人类’。直到……遇见我,”安娜闭了闭眼睛,语气有些颤意,“一个拥有吸血鬼因子的‘年轻少女’。”


  吸血鬼因子锥生零还算熟悉,他的养父黑主灰阎就是个百年容颜未老、青春常驻的活化石人类。


  她没再说下去。锥生零自然懂,他垂下眼,自觉戳到她的痛处,于是轻声道:“抱歉。”


  “别说抱歉,锥生先生。”安娜摇摇头轻笑,“您替我杀了伯恩斯,这恩情我永世不忘,还有玖兰大人。我当时以为只要一翁倒台,我便能够自由了,事实上现实是如此残酷无情……等待我的竟是另一座炼狱。”


  一翁不在,与伯恩斯向来不对头的索特等人少不得要落井下石,然而他那时已经逃亡而走,就只剩下安娜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夫人。这群道貌岸然的畜生竟企图将她送入拍卖会做禁脔。


  不过好在那时玖兰枢通过查找伯恩斯寻到到了安娜,两人干脆将计就计,让安娜通过引诱索特的得力干将阿德拉,拿到了这群吸血贵族的名单,继而查出他们的底细。


  锥生零愣了愣,所以说,那天傍晚玖兰枢很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安娜的丈夫伯恩斯,或者说,是他的“尸体”。


  他根本就没和协会的齐藤合作,自己的出现也许不过是个意外。


  锥生零在原地茫然地站了半响,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像个傻子一样脑补了一场阴谋论,莫名其妙生了那吸血鬼半天闷气,现在又被轻易推翻,这口闷气出也不是,不出又憋屈。


  他感觉自己最近越发奇怪,就像刚才安娜刚才对白鹭更与一条拓麻的那番评价,对待感情患得患失。


  简直不妙。


  不过锥生零并未完全相信安娜的片面之词,他心里还存有疑问,直觉告诉他安娜并不像她所表现的这样柔弱简单,还想再追问几句时,玖兰枢那边已经有了新动作。


  也不知他和一条对白鹭更动了什么手脚,那原本躁动不安的女人此时乖乖窝在一条拓麻怀里任由他把自己抱着走向门口,安静地像个无害的女孩。


  玖兰枢脱下沾血的外套,随手甩到身后,然后从远处慢慢走向锥生零,方才的杀气腾腾被他收得一丝不剩,温柔的笑意逐渐溢出,“走吧,我们回去。”


  虽不想承认,但是锥生零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此刻的确放晴很多,他偏头勉为其难地“嗯”了声,难得表情放柔了些许。


  下一秒他蹙起眉,拔出血蔷薇,上膛举枪开枪一气呵成,原本高速越向他,或者说目标为安娜的索特直接被他一枪打废了一条腿,同时被握在猎人手心的血蔷薇争鸣不已,数十条带着利刺的藤蔓自索特身下疯狂蹿长而出,势如破竹地刺穿了他四肢的各个部位!


  血蔷薇的藤蔓能够再次使用,是因为他再次饮用玖兰枢的血液的缘故,可以说,现在的锥生零完全不比全盛时期差。


  索特一口血猛喷而出,险些被这撕心裂肺的疼痛痛死过去,他忍着痛慢慢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吸血鬼猎人,突然,他阴森森地笑起来。


  锥生零愣了一下,忽然看见玖兰枢睁大了双眼。


  “——零!!”


  温热的血液自胸口喷涌而出时,锥生零愣了愣,尖锐无比的绞痛似是麻痹了反应神经,他缓缓扭头看向身后,安娜表情狰狞,甜美的脸庞扭曲不已,她颤抖着双手抽出浸着血的银刃。


  “……你……你杀了我丈夫……”她语速极快地喃喃自语,“可是他该死……但是他死了我怎么办……我的伯恩斯,只有他把我当做人类……”她眼泪掉了下来,像是精神分裂语无伦次了,“不……对不起,锥生先生……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他……”


  玖兰枢几乎下秒就瞬移到了锥生零面前接住他即将摔倒的身体,一股极为强势之力同时破空而来,将背后偷袭的安娜狠狠掀翻进十几米开外的大理石地砖。


  男人生平大抵头一次体会什么叫做肝胆俱裂,波澜不惊的面具被那人胸口满眼刺目的鲜红液体凿开了一个裂缝,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锥生零从他酒红的眸子里看到了颤栗的恐惧。


  猎人摇摇头,一句“没事”尚未脱口而出,喉间只觉一阵腥甜,一口血止不住涌出口腔,染红了玖兰枢的视线。


  他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咬破手腕狠吸一口,直接按着锥生零的后脑将血液送入他口中,以此重复数次。


  “咽下去!”玖兰枢握着他下颌,极为强硬,但是他语气是却是前所未有的慌忙,“想活就吸我的血!”


  吸血鬼只要不伤及头部和心脏,那便能永远再生,然而锥生零被安娜用银制的刀刃捅穿了心脏,就是再强大的纯血种之血也无力回天,这一点玖兰枢怕是比谁都明白。


  可他依旧徒劳的做无用功,几乎机械地来回啃吸自己的血液,再喂给青年,丝毫也不吝惜那珍贵至极的纯血,然而就算他将自己啃噬地血肉模糊也无济于补,此时此刻锥生零根本难以咽下,大量的属于他自己的血从胸口与嘴间不断流溢而出。


  玖兰枢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锥生零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低头喂来的血,男人有些柔软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嘴角,带着浓郁的血香味,让他想起了之前两人逢场作戏时淡到近乎不存在的吻。


  “没……用了,玖兰枢。”猎人叹了口气,缓缓抬手抹去玖兰枢嘴边的血液,握住他颤抖的手腕,光是这样就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别吸了。”


  与玖兰枢敌我矛盾地纠缠了甚久,本以为能两相和平地相处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沦了个不死不休。


  他张了张嘴,想说抱歉,让你失望了。


  想说替他照顾好优姬和理事长。


  还想说帮他收好血蔷薇,有时间要是能看看莉莉也行。


  委托的事貌似有点多,他胡乱地想了一两秒,硬是把自己搞烦了,又觉上下眼皮子乏的不行,最后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那天……盐汤面,挺……好吃的。”


  玖兰枢怔了怔,聪慧如他那一刻自然了然了,然而为时已晚,莫大的悔意涌上心头,他嘴唇轻轻颤了颤,几乎有些哀求之意,“你喜欢就好,别闭眼,零,熬过这一次以后只给你一人做,好吗?”


  锥生零本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伶仃孤傲地活了一遭,临到头来却连遗言都没想蹦出几句,生命的流失也没怎么给予他些悲从中来的感慨。然而当他看到褐发男人微颤的酒红眼眸慢慢溢上颓然的血丝,再不复往日的从容璀璨,嘴唇由于失血逐渐苍白,锥生零这才从自己乖张冷倔的心绪里品出了不舍和歉意……以及心疼。


  孤独跋涉的黑衣行者最终还是只能独自走上旅途。


  他慢慢合上双眼,声音越来越低,“……对不起。”


  玖兰枢将侧脸轻轻贴上锥生零的脸颊,一言不发抱着他安静了半响,感受青年体温慢慢逝去直至冰冷。


  “真残忍啊锥生君。”他垂眼轻声道,温柔地抚摸那人柔顺的银发,带着些眷恋地蹭了蹭他颈侧,然后慢慢埋进他肩膀,“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吧……报复我从前对你所做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渐渐收紧怀抱,力度之大像是要将猎人镶入自己的身体,声音越来越哑,“那你成功了,要我怎样都好,回来吧……求你。”


  没人回应他。


  在一旁目睹了他的蓝堂等人无言地立于不远处,蓝堂英已经红了眼眶,多情如早园瑠佳最终还是不忍,她刚想小声劝慰几句,玖兰枢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几人愣住了。


  男人居然漾开笑意,轻柔地浅笑了一下,撩开锥生零额前的碎发,在上面落了个缱绻的吻,而后将人横抱起来,径直走向大厅的出口,随着一步步离开,先前的所设的结界也被缓缓收起,“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事没做。你怎么能死?”


  直到他消失于出口,众人身后的整座酒店也随之轰然倒塌。


  “锥生零,我绝不允许。”


tbc.


好了完结全剧终!!谢谢大家!!
玖兰先生死了夫人又折兵最后孤老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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